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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開始會讚嘆著青春的美好,開始羨慕起年輕孩子們所擁有的青春肉體,正處在人生即將展開的大好時光,懵懂無知、肆無忌憚地揮霍著大把的青春,並且感嘆著自己那早已逝去且不再回來的年輕歲月。是的,即便我們把自身的外表維持的很好,也隨著時光的推進累積了許多的心靈與物質的熟度,但是青春就是一則每個人都曾經擁有過,但過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只能永遠留存在記憶裡緬懷的鄉愁。因為當我們正值青春的時候,我們不曾珍惜過,也不曾正視過。我們把專注力放在一些名為升學、功課、考試、戀愛等等事物上面,與同學們打打鬧鬧,煩惱著一些微不足道的煩惱。而這樣子單純的生活組成了我們的青春歲月,當下之時我們不重視青春,因此許多年之後,青春總是會在午夜夢迴的不經意之間找上我們。

 

《五月一號》,是MV導演周格泰所執導的首部電影劇情長片,由名作家袁瓊瓊操刀劇本,任賢齊和賈靜雯主演。本片片名來自比吉斯樂團(Bee Gees)的一首經典名曲「First of May」,並且藉著這首歌曲串起男女主角的情誼。中年男子林克銘(任賢齊)因不想結婚,因此和交往多年的女友分手。回首80年代的高中校園,17歲的林克銘(石知田)和王蕾(程予希)因為一場英文演講比賽而拉近了距離,但懵懂的情感才剛萌芽就在年輕的羞澀與突來的事件中錯過而結束。沒想到二十多年後,因為王蕾(賈靜雯)的17歲女兒沈亦白(程予希)的關係,令林克銘與王蕾的人生再度有了交集。

 

老實說,周格泰的 MV 風格雖然頗具個人特色且廣受歡迎,但我其實不太吃他那一套。我總覺得他拍的 MV 故事總是狗血又嫌拖泥帶水的囉嗦,而我一度害怕他的電影處女作會變成一場超時的大型MV之作,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抱期望。但沒想到《五月一號》不但拍得風格清新唯美,故事也挺內斂有情。令人不得不讚賞執導 MV 出身的周格泰經過多年來的潛沉籌備,完全的把自身的風格與優點發揮到極致。以自己所擅長的音樂入戲,再加上美麗的攝影畫面與優美的配樂,以及另人眼睛一亮的新人演員傑出的表現,使得那炎炎夏日中青澀的青春回憶絢麗地令人愛不釋手,同時也感到既欽羨又覺得惆悵。

 

尤其導演只願截取記憶中那最微酸美好的部分:夏日陽光、汗水、藍天白雲、舊校舍的課桌椅、藍球場、高聳參天的綠色鳳凰木、學校的屋頂談心時刻、嬉笑打鬧的女高中生們、半透明的夏季白襯衫,不論是舊時的80或是2015的現代,都堅持著膝蓋以上長度的制服短裙,一雙雙纖細的長腿,美麗的年輕女老師,衝動調皮的臭男生,然後是曖昧、猜忌、青澀微甜的初戀。一切都符合了大叔們的期待,宅男們的妄想,還有你我心目中遙遠的青春回憶。畢竟年輕的女高中生們光是看著就令人感覺好治癒,然後在心靈被撫慰之時卻又弔念著自己逝去的青春。但同時導演也寫實地描繪出人們懷念青春的現況,大叔們遙想起過去的年輕力壯,血氣方剛,對照著年近五十,體力不繼,心有餘而力不足之際,然後在恍惚之間,路過的年輕美眉輕喊一聲大叔,於是青春不再的現實面便在不經意之間席捲而來。

 

而本片在新人的選角部分上是非常成功的:新人程予希飾演17歲的王蕾與王蕾17歲的女兒沈亦白,一人分飾兩角令她在本片的戲份極其吃重。但是程予希的表現著實令人感到驚艷!兩個角色不論是在性格或是外型上皆有所差別,而且也把兩個不同年代的女高中生的不同的時代氛圍感抓得非常地恰如其份。程予希清新脫俗的外貌也令她擁有成為新一代校園女神的潛力。而另一位新人石知田所飾演17歲的林克銘,活脫脫就是一枚標準鮮嫩多汁的小鮮肉。帥氣不需多說,演技也令人眼睛一亮。其中一場與17歲王蕾互動的感情戲,石知田睜著一雙大眼流著淚的模樣,令人完全就很期待這個男孩子未來的星途發展。任賢齊的演技比起過去有稍微進步了一些,賈靜雯在本片則根本是以昏迷的姿態演完全片,基本上沒甚麼演技發揮的餘地。因此《五月一號》的亮點全落在這些年輕的演員身上,即便是日前自殺過世的女星楊又穎所飾演的17歲王蕾的好友蔡桃桂,亦表現的生動自然,完全發揮了畫龍點睛的綠葉功效,因而看完之後更加感嘆她的逝去。

 

周格泰把年輕人青春期的躁動徬徨、壓抑與憤怒,那因為賀爾蒙的變動所牽引的不安與焦慮描寫的細膩入神,不光是只有表面的青春光影圖像。故事的推展述說以點到為止的方式帶入與帶過,記憶本就是沒有章法且帶著瑣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青春的語言,但每一代的青春歲月則是所有人的共同回憶。台灣的校園電影其實自古以來早以自成一股流派,《藍色大門》、《不能說的。秘密》、《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等等,順著這條青春的脈絡,周格泰爬梳著這些台式獨有的小清新經典校園電影之作,打造出了屬於自己的新一代的青春校園故事。而看著電影的最後,那一幕幕生動自然且極具美感的青春校園光景,我真的覺得好感動!然後在感動之餘,回首發現,原來青春是如此地美好,而我們都曾經擁有過這樣子美好,只可惜它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想,也許就是這樣子的感傷,讓青春的一切都顯得無與倫比的珍貴,會讓人一再地試圖緬懷與追尋。

 

《五月一號》,推薦給曾經都擁有過這樣子的美好的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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